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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香火】(全本)【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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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全本)【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字数:103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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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6-9-23 20: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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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皮皮夏 金币 +1 整理全本 2016-9-23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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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合欢饺

  连绵如波浪起伏的群山夹着一条深大的河川,依着山势自西向东蜿蜒而去。
从高空往下俯瞰,河川就像血管一样,岸边焦黄的土地上点缀着一簇簇稠密的树
木的绿盖,那是坐落平旷去处的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村庄。没有谁能说得这里的初
祖从哪里迁来,也没人能知道他们何朝何代开始踏进文明的社会,但是在解放前,
在这方圆百里之内一提到黄牛村,都能或多或少地讲述那里发生过的故事。

  解放前的黄牛村约有一百来户人家要么姓牛要么姓黄,再无其他别的姓氏,
据说都出自同一个祖宗,供的是同一个祠堂,至于何时为了甚么缘故再分成牛黄
两姓?却很少有人能说得上来了。那年月大家都过着最贫苦的农耕生活,绝大多
数人家都是土墙茅房,只有牛炳仁和黄福财两家大户例外——都是青砖黑瓦的四
合院。

  单说这牛炳仁家,从他爷爷到他三代人都过着家境殷实的生活,不缺吃不少
穿的,不过却有一桩不美满的地方——三代都是单传,所以到了儿子牛高明刚满
十八岁虚岁的时候,他爹牛炳仁和他娘牛杨氏可是急红了眼,不惜花费黄货白货
托了媒婆到远近的村庄一路打探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务要给他物色下一个生育
本领强大的婆娘。

  连绵不断秋雨耽搁了粪土储备运送的工作,阴雨一住,牛高明便和家里唯一
的长工黄金虎把牛车装满牛圈马圈里积下的粪肥往麦田里送,回来的时候又从河
坎上装满肥沃的黄土圪垯拉回来在门口的空地上晾晒干了,再用独轮的木推车把
这些松软的泥土推进腾空了的牛圈马圈里储藏好。

  清晨的时分,太阳还没出来,地上下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他和金虎就早早地
起了床,吆着牛车踢踢踏踏地走在通往村外的大道上,辗开白霜留下了头一道车
辙印儿,两个年纪相当的年轻人一直忙到接近晌午时分,饥肠辘辘的时候才走进
灶房来找吃的。牛杨氏早将麦面做的馍馍烤得焦黄酥软香喷喷的等着了,她正在
灶下烧火做饭,听着两人把馍馍咬得「嘎嘣嘎嘣」地脆响,回过头来笑着说:
「高明,你这饿死鬼!就晓得吃,跟你一般大的年轻人,都讨下媳妇了,你也不
着急?」

  高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急啥嘛?!这婆娘自己长了脚杆,该来的都会
来,我瞎着急也不顶事啊!」说罢只顾埋头大吃大嚼,金虎这一边憨厚诚实地笑
着,没人再搭理牛杨氏的问话。

  这是牛炳仁提着水烟筒到灶房里来寻火,恰好将娘儿两个的话听在耳朵里,
便瞪了一眼儿子叹道:「真个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碎崽!自打盘古开天地以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像这么大的时节,成家都两个年头了……」

  高明不耐烦地打断了爹的话,扬了扬粗楞楞的眉毛懊恼说:「爹!你又说这
些,再说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又不是不着急!你隔三差五地请没人,钱倒是
花了不少,不都打了水漂儿的嘛?!还说!」

  牛炳仁弓着腰把纸捻子伸到锅灶下面点着了,直起腰来把带了火星的纸捻子
放在嘴唇前「扑扑」地吹了两下,按在事先装好了金黄绵软的烟丝的烟筒嘴上,
厚实的啊嘴巴盖上去使劲地吸了两大口,抬起沉醉的脸来平稳地说:「谁说都打
了水漂了?今儿早上媒婆来回过话了的,对岸王家有个女儿比你小两岁,八字也
合得上,他爹吴应方我也认得,和咱都是个大户人家……」

  高明先是愣了一下翻了个白眼,然后摇晃着头又打断了爹的话:「爹!我连
人长啥模样都没见过,你叫我怎么说才好?」

  两次说话都被儿子打断,牛炳仁显然生了气,「咕嘟嘟」地朝烟筒口喷气,
吹掉烟嘴上的灰烬,大着嗓门说:「你看你,多大的人了?没个王法!说话没高
没低的,是得找个人管管,也好磨磨你的野性子!……这要成家了,成了家以后
你成了大人,要把家担在肩上,不能再做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碎崽儿啦!」

  「我不要,」高明将头一甩,倔强地嚷了一句,从木凳上腾地站起来,「人
都没见过一面,就想把瓜蔓强扭下来,要讨你自个……」长工黄金虎见小主人要
说出唬人的话来,连忙站起来捂住了他唾沫横飞的嘴巴,连拖带扯地将他拉出灶
房去了。

  牛炳仁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回头把气撒在老伴的身上:「你看看你生
下的啥玩意儿?!这会翅膀硬了,都来顶撞老子,打小叫你『别惯!别惯!』,
你偏不听我的!这下眼见着满意了?!」

  牛杨氏平白里遭了这一顿抢白,也不甘示弱,「你是癞子没有擦痒去处!不
是你要死要活的要生,我能生得出来么?这下把持不住,倒怪起我来了?!」她
手里攥着铁勺把儿,圆睁着一双杏眼叫喊起来。

  牛炳仁没了理儿,只得将脚往地上一跺,斩钉截铁地嚷道:「我就不信还治
不了这碎崽儿了!你别护犊子,这婚我说了算,不想结也得结!」说罢气咻咻地
走出灶房,回到上屋去吸水烟筒去了。

  那边高明从早到晚日复一日在圈场和麦田之间往返,这边牛炳仁开始紧密锣
鼓地准备婚事,牢牢地把控着各项事情的进展。在他眼里,讨婆娘不是简单地完
成一道程序而已,娶亲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订亲这一环才是事关成败的所在。
经他多年对黄牛村各家婚姻情况的观察研究,他得出个金科玉律——再有本事的
男人要是遇着个不善持家的女人,再大的家业也得败光干净,到头来免不了要受
穷;再精明高尚的男人要是找了提不稳裤腰带的婆娘,注定了一辈子在人前抬不
起腰杆子来。

  这个月媒人前前后后介绍了五六个对象来,牛炳仁主要是考虑到儿子执拗的
脾性,务必要选择一个既有家教又要活泛的女子来弥补,经过一番斟酌最后才定
下了王家寨的这个女子。人他后来是过了面的,就在这个女子和她娘到村里来赶
集的时候,牛炳仁站在街口远远地观察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装束倒是平常得紧,
一身常见的土布衣裤,脚上穿一双自家补纳的布鞋,从穿着上一点也看不出大户
人家的样子来,不过那张白皙的鹅蛋脸却很招人喜欢,肩上料条黑油油的大辫子,
一双乌黑迷人的眼睛「扑扑」地灵动,不高不矮的身材也极为苗条,特别是丰腴
的臀部和胸脯上高隆的乳房昭示了非凡的生育能力,厚实的嘴唇有一种女性很少
有的刚强——他觉得这就是他要找的儿媳妇,当下就跟媒人拍了胸脯,第二天就
按说好的数把粮食灌足了送过河对岸的王家去了。

  老子把事情做到了这份上,做儿子的也只好默认了,婚礼定在正月初八举行。
到了这一天,唢呐锣鼓奏出的欢快乐曲,一种令人激荡的生命旋律震响着每个人
的耳膜,整个村子的热情都被给鼓舞起来了,在凄冷的寒风里兴高采烈地看着闪
颠的花轿抬了牛家的四合院。牛炳仁是德高望重的族长,牛黄两姓几乎每一户都
出了人手来捧场,黄福财自然被推举为主婚司仪,他精明干练的性格将整个婚礼
指派得井然有序,游刃有余地和到场的男人女人嬉笑打闹,一片热烈而轻松的气
氛。

  牛炳仁一家简直乐开了花,绽放了笑脸殷勤地招待着远远近近的亲戚朋友,
欢和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深夜,等最后一拨闹新房的小伙子兴犹未尽地离去之后,
牛炳仁才忙不迭地关上了大门,把儿子儿媳唤到上方的堂屋里,叫牛杨氏换下上
神台快残灭了蜡烛重新点了崭新的大红蜡烛。牛高明和姣美的新娘子齐刷刷地立
在家神前,由男人拈了香走上前去插到小香炉里,退回来和新娘子一道跪下去磕
头,三拜之后才立起身来。

  牛炳仁和老伴早拿了高脚椅子八仙桌的左右,一等年轻人拜完家神,便赶紧
一歪屁股端坐上去。高明拉着新娘子走到牛杨氏面前说:「这是娘!」新娘子便
甜爽爽地唤了一声:「娘!」豁开大红的裙摆款款地俯下身去磕了个响头,喜得
牛杨氏眉开眼笑地说:「俺娃不光模样儿俊!嘴也甜得很!」新娘子又站到牛炳
仁跟前娇滴滴地叫:「爹!」牛炳仁强忍住心中的喜悦不表现出来,冷着脸沉声
说:「好好……起来!起来!」

  一对新人按着辈分先后给留下的亲戚磕完头后,众人才陆续散去了,留下了
牛炳仁一家四口人。牛杨氏颠着小脚端来了两大合欢饺子,摆在摇曳的烛光里朝
两人笑嘻嘻地说:「这忙活了一天,终于该到主题上了,快过来吃了这两碗饺子,
过了今晚,以后就成了一家人了哩!」新娘子懂得话里的意思,脸刷刷地红得跟
熟透了苹果似的,低顺着眉眼羞答答地瞅着木然的男人挪不开脚步。牛杨氏见了
这般境况,便挤眉弄眼地把老伴从椅子上拉起来,连推带拽地挤出门去了。

  吃罢合欢饺子回到新房里,牛高明还沉陷在祭拜家神神秘恭敬的余波之中没
有回过神来,新娘子早蹬掉绣花鞋钻到了大红棉被中,在被子里三下两下丢剥光
了衣裤衣裤摔到床头上,探出一颗头来柔声唤道:「快来睡下!」

  女人柔媚的声调和散发出来的气息搞得牛高明心神不安,兀自坐在床沿盯着
一对烫着金色「囍」字的大红蜡烛上欢快跳跃着光焰嘟囔道:「我这会……还不
想睡觉!你困了就先睡下罢!」在此之前,除了娘和死去的奶奶以外,他几乎没
有接触过的任何别的女性,对男女之间的事自然是一无所知。他像白纸一样的纯
洁,不懂得「合欢饺子」四个字蕴藏着的真实内涵,只是对两个人睡一床这一事
实感到紧张不安。

  女人愣了一下,半晌没出个声气儿,头脑下枕着一只软绵绵的绣着鸳鸯荷花
的枕头,旁边还并排摆着一只,鼻孔里呼吸着新鲜棉花的味道,床前整整齐齐摆
着她今天穿的一双尖尖翘翘的绣花小鞋,平日里也只听过男人之间那种神秘的事
情,眼前的情况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试探着问:「你渴了不?我给你烧水
泡茶喝?」

  「不喝!不喝……」牛高明把头摇得跟博浪鼓一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还是说过的那句话:「我这会……还不想睡!你先睡下!」

  新娘子见他不喝茶,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又说:「枯坐着不是个事!今日个
你都劳累了一天了,快来歇下吧!」

  「莫事!莫事!我还挺得住,你先睡下!」牛高明慌张地说,垂头盯着脚尖
前头的小鞋出了神,身后的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不一会儿悄然响起了匀静的呼
吸声。蜡烛的眼泪顺着粗大的茎秆往下流淌,牛高明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眼前的物事渐渐迷糊起来,不消一袋烟的功夫,身子一歪倒在棉被上面睡过去了。

  牛高明夜里醒过来时候,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脱了精光光,脚上的鞋也
不知何时已经脱掉,整个人赤条条地笼罩在了暖洋洋的被窝里面,全新的被褥和
枕头散发出来的气息反而让他有了一种既舒适有陌生的感觉。朦朦胧胧中他转动
了一下身体,膝盖不小心碰着了女人细腻温润的肌肤,不觉打了一个激灵从迷蒙
中清醒过来,赶紧往边上躲了一躲。女人的呼吸声一如既往地匀净,惶惶不安之
余似乎有一缕异样的气息从被子下漂流出来钻到了他的鼻孔里,那味道似乎像奶
酪一样的甜香,撩拨得他的鼻孔痒酥酥的,头脑里晕晕乎乎的聚不起精神头来,
很快又睡着了。

第二章颗粒归仓

  却说牛杨氏把老伴推到上房里屋里,平心静气地等了半天,听得堂屋里没了
声响,便蹑手蹑足地走回来一看,两大碗合欢饺子已被吃得精光,连汤底儿也不
剩一滴,心里直乐得颤悠悠地,麻利地收了碗筷拿到灶房里等第二天来洗,回来
的时候在院子里瞥了一眼新房那边红堂堂的窗户,乐滋滋地跑回里屋去了。

  牛炳仁正把脱了长褂子挂在床头的衣架子上,一转身看见老婆合不拢的样子,
随口打趣道:「疯婆子!走路捡到铜钱了?笑眯眯的怪难看!」老婆嫁到牛家来
转眼就过了二十多个春秋,算来四十早出了头,那个清纯的少女已然在岁月的长
河里消隐得无踪,取而代之是一种沉静贤惠得气韵,近几年来更是难得一见她这
般轻佻浮躁的模样。

  「说的啥话嘛!儿子大婚我能不高兴吗?」牛杨氏摇摆着肥大的屁股扭着秧
歌,甩着同边手踅到丈夫身边,在他宽阔的肩头上拍了一下,转身坐到床沿上向
男人招了招手,狐媚着一双杏眼邀道:「死鬼!过来过来!」牛炳仁见女人神神
秘秘的样子犹疑地走过去,挨着女人坐下歪着耳朵凑过去听,只听得女人喜不自
胜地说道:「我刚去收碗,两大碗饺子吃得干干净净的,连口汤都没剩下哩!」

  「啥?吃完了,我还以为是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哩!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
也值得你这般欢喜?!」牛炳仁不屑地说,心里头却涌起一股自豪感——牛高明
这么倔强的碎崽儿到底是给他治住了!不过一转念想到儿子素来单纯,不由得将
眉头皱起来担忧地说道:「饺子是吃干净了,却不晓得这碎崽儿知晓不知晓女人
的好处在哪里哩!要是今黑里治不了新媳妇咋么办才好呐?」

  牛杨氏听了,「咯咯」地笑了,「你这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暗地里观
看过这女子的神采,像是知事的娃,内里只要有一个晓得就好办咧!再说男人和
女人躺一个被窝里,即便都不醒事,只要碰上一碰,干柴遇着了烈火就会懂得的。
想当年你和我比他们还糟糕,啥玩意也不懂,还不是一样把事情给做成了?」她
说这话的时候,圆润的脸蛋上飞快地掠过一朵红云,不好意思地瞅了丈夫一样,
在他臃肿笃定的脸上已然寻不见当年那猴急的模样——岁月的刀刃在他的额角上
刻上了一道道细小的皱纹,无情地见证了年月的迁变。

  「不一样!不一样!我那时节,就是个野娃子……」牛炳仁窘了一下,摇晃
着长长的脑袋不好意思地感叹道,「你不晓得,我是晓得的嘛!日间在田间街巷
里跑来跑去,看见猪牛羊马都那样干,也得了些宝贵的启发,晓得有洞便钻的理
咧!」他说着说着脑海里就浮现了那年洞房之夜的傻样。

  同样也是吃罢合欢饺子之后,小两口回到新房里的时节,他早已经喝得醉醺
醺的人事不知了,也记不得自家都说了些啥胡话儿,倒头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
醒来伸脚碰着了女人酥嫩的皮肉,便脱光了衣服钻到被窝里,竟然如被石头砸了
脚板一样,冷不丁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霎时间一股少女的乳香扑面而来,撩拨得
他的鼻膜酥酥痒痒的,连连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将女人震醒过来,女人一醒来就
翻转身子来将他死死地搂在怀里,在那一刻他才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在这一刻
之前,自己不过就是个只会下地干活吆牛拉车的瓜蛋儿!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弄进
了什么温热黏湿的去处,使他不受管束一个劲儿往里面冲动,她不仅不恶心他反
而挺臀依就着他,惊奇未退,脑瓜子里竟然「轰」地一声巨响,浑身像发了羊癫
疯似的紧紧地绷直了抽搐起来,肉棒一直「扑扑簌簌」地喷射过后,全身才松散
下来,热烘烘的被窝里便散发出了刺鼻的腥臊味道。精神头很快恢复过来之后,
两人又来了一次,这一遭多干了几十下,使他有了不同于第一遭的全新感受,他
又明白了在第二遭之前自己其实还是个不识滋味的瓜蛋儿。到了第三遭欲潮来袭
的时候,他轻车熟路地压上去干起来,女人才同他一起上升到了一个理想的境界,
他在心里再次感叹起来:只有经过了这第三遭,自己才从瓜蛋儿成了一个大人了
……牛杨氏见丈夫的眼神呆呆地滞在自家的胸脯上,慌忙紧了紧领口通红了脸啐
了男人一口骂道:「老不正经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些啥咧?」男人慌忙收回了目
光,讪讪地说不出话一句话来,她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概起来:「还是年轻好
啊!想怎么……就怎么……也不觉着累!」她不知怎么地就想着了这个羞人的
「日」字,又没脸面说出来,只得淡淡地一带而过:丈夫也不过比她年长三岁,
还没到知天命的年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房事渐渐地来得稀疏了,先是一个月
来一回,然后是一个星期一回,一个月一回……最后是三五个月才有一回,曾经
要生要死的活计倒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了。

  牛炳仁听了女人在自怨自艾地埋怨,低低地嘀咕了一句「你不老……」便惭
愧地垂下头去——好长时间以来他里里外外操碎了心,在男女之事上感到越来越
力不从心了,而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牛炳仁真心觉得辜负了老伴的大好光
阴。不料这一垂头,目光却落在了胯间的裤裆上,那里竟破天荒地鼓起了一个小
包,他眨了眨浑浊的双眼确认了这是实在的时候,竟激动得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看看呀!……看看呀!……它……它又可以……可以了咧!」他如何也想不
透这难以琢磨的命根子是怎么起来,难道是他之前的一番浪想给激发起来的?又
或者是被儿子的大婚之喜给冲的?

  「挨钝刀的!这种把戏耍一回两回就够了,又拿话来哄我?」牛杨氏把头往
边上一扭赌气不看他,要那肉棒子翘起来,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上一百倍哩!牛
炳仁慌了神,可劲儿地摇晃着女人的臂膀,女人被晃得心烦,偏过头来用眼角儿
瞟了一瞟,男人得胯间果然突冒起来了一个小帐篷,顶端圆滚滚的有鸡子那般大
小,不觉红了脸啐了一口:「深更半夜!睁头努脑的搞什么名堂?」

  牛炳仁涎着脸「嘿嘿」地笑了两声,伸过手去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女人装模
作样地挣了两下便由着他拿过去放在裤裆上,那家伙正在掌心下活泼泼地弹跳不
已,心中便潮起了久违的欲望,她嘬嘬嘴笑了笑,猛然扭身把嘴把杵在男人的脸
皮上吧唧一下,从床沿上弹落在地上,撒欢儿跑过「咣当当」地把门闩栓上,颠
着小脚跑回床面前来伸手在男人的胸口上推了一把,男人便一声闷哼仰面栽倒在
棉被面上。她生怕这是一闪而过的幻觉,心里紧张得要不得,裤子也不待抹下来,
就将手掌按在男人的裤裆上轻柔地挨磨起来,那话儿受了这温柔的抚弄,在裤裆
里直戳戳地伸展起来,将裤裆越顶越高,似乎就如埋藏在泥土的笋芽儿就要破土
而出了。

  「噢哟……噢……」牛炳仁的呼吸声开杂乱起来,鼻孔「呼呼」地往外喷着
大气儿,他晓得婆娘的好手段,要是放胆由她揉下去,怕还没冒头就泄在裤裆头
了,赶忙打起精神挣扎着坐起来,抓住女人柔弱的肩头往床上一搡,粗声粗气地
嚷道:「就晓得用手来弄,快把你的屄放出来干呀!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
店了哩!」说罢匆匆地蹿下床来,弯下腰去将裤头往脚跟上抹。

  只消得三两下功夫,裤子裤衩全被推到脚跟上堆着,牛炳仁鞋子也等不及脱
掉,直起腰来一看,女人比他动作还快,下身早脱得光赤赤的,四仰八叉地躺着
将两条雪白的腿儿弯曲着拄在棉被上正对着他叉开,模样儿像极了挎在牛脖子上
的牛丫子,大腿根那一粗浓密蓬乱的乌黑卷毛中间绽开了一条深褐色的口子,口
子上那两瓣乌黑肥厚的肉片儿酷似树林里采到的黑木耳,包合着肉沟儿里依旧是
粉红色的肉褶子,在烛光下泛着水亮亮的光泽……整个肉穴肥满高凸,牛炳仁鼓
着眼瞅了一眼,鸡巴就涨得脆生生地发起疼来,忙撩开上衣下摆握在手里凑了过
去。

  牛杨氏看也不看,手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从肚皮上伸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擒住
了蠢蠢欲动的肉棒,牵扯着往屄里面直塞进去,嘴里呢呢喃喃地叫唤:「好长时
日不弄!屄里痒的慌张咧!哈呵……这宝贝一点也没变,还有这样子粗这样子长
啊!」

  「莫再谝啰!我这根不争气的伙计,真真对不住你这掌好屄哩!」牛炳仁惶
愧不安地嘟哝着,肉棒像乖巧的牛儿一样,被牵引到闭门上抵着,红艳艳的龟头
被女人的手指头掬住在潮湿的口儿上摩擦,眨眼那屄口如一只流泪的眼眶润润地
光亮起来,女人哼哼唧唧地乜斜了醉眼看他,眸子里蒙了一层幽幽的水雾。

  牛杨氏只觉屄里的肉在「簌簌」地蠕动,痒得她只娇声喘息不已,按着龟头
对准了屄眼儿娇嗲嗲地唤道:「要命的贼汉!水都汪到外头来了,你就日进来罢!
给我个痛快的!就是今黑被你死了也值当的了!」

  「好咧好咧!今黑我就好好补偿补偿你!」牛炳仁将手掌往前按在女人裸露
出来的肚皮上,站稳脚跟挺着屁股往里一冲,女人张嘴闷哼了一声「啊唔」,粗
长的肉棒扎猛子一般沉落在温热黏湿的泥潭里没了影儿,只有自家那团黑漆漆的
毛丛和女人的耻毛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霎时间内里一阵潮动,酥酥软软的皮肉
热情地包裹住了他的命根子,牛炳仁只觉着一阵眩晕一阵迷蒙,身子儿也似乎也
跟着暖洋洋地畅快起来。

  牛杨氏屄里瞬间有了饱胀充实的快感,无力地瘫倒在棉被上,眼神渐渐地涣
散开来无助地翻着白眼神,好大一会儿才悠悠地缓过气而来,像得了重病一样气
若游丝地呻吟着:「狠心的贼汉!你可要悠着点日……可别由着脾性来咧!…
…屄里……屄里胀得人心……心老慌了……」

  牛炳仁见她脸儿涨得红扑扑地,眉头紧紧地挤作了一堆,一颗脑袋在棉被上
茫然地滚来滚去,滚得裙钗散落乱发蓬松,双手紧紧地攥了棉被面子,看上去极
为妩媚撩人的同时又极为痛苦不堪,便依了她的哀告浅浅地抽送起来,只听得底
下一阵「踢踢踏踏」地碎响,屄里便松散开了,黏糊糊暖洋洋的淫水四下里汪着
了肉棒,痒得牛炳仁「嘻嗬」「嘻嗬」地只是喘息不定。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女人那紧绷着的脸皮便松懈下来,紧闭的眼脸上长长的
睫毛在「忽忽」地扇动不已,龇着一口洁白整齐的牙口在「嗯哈」「嗯哈」地吟
哦着,高高低低的声线混合着身下老架子床「吱嘎」「吱嘎」地颤动,胸脯上的
衣裙里一对鼓胀的奶子也跟了这摇晃的节奏一摇一晃地前后浪动不休。

  牛炳仁看着眼热,按在肚皮上的手掌就不再安分了,双手贴着柔软温热的皮
肉一齐摸进了女人批开的红肚兜里,摸过了整齐的肋巴骨来到奶子边上,把稳了
松松软软的肉团子从两边往中处一拢,滚溜溜的两个奶子全挤在尖处,奶头的形
状在衣服底下绷撑着显出鼓凸凸的形状来,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扑下身去将嘴巴
贴在上面乱拱乱舔,弄得衣服面上两大坨水迹晕染开来。

  「嘘哟……嘘哟……你这头饿狼哦!」牛杨氏欢畅地叫出声来,眼睛眯缝着
看一颗毛茸茸的头在胸脯上混动,舔完了左边舔右边……不知不觉中奶子便充了
血,失去了原先的松软的性状愈发地鼓胀起来。

  牛炳仁的手心里捂出一把热汗来,奶子滑溜溜地就快把握不住了他也不撒手,
兀自隔着衣服舔吮那峭立的奶嘴儿,像个大孩子一样沉迷其中,口里流进了咸咸
的汗液味,鼻孔里便钻进了诱人的乳香味。

  「挨……挨千刀的!放着正事儿……唔……不管!偏爱舔那……唔唔……娃
儿吮过的奶头,羞也不羞!」女人又爱又恨地叫骂起来,肉棒填在屄里「突突」
地跳个不住,让她愈发地奇痒难耐起来,脚掌抓紧了床面努力地拱成一坐弧形的
桥,转动着腰胯可劲儿地贴着男人的胯间挨磨。

  牛炳仁见火候已经做足,便撤出双手来往胳肢窝下一插,搂着女人的肩胛要
把女人从棉被上搂起来。

  牛杨氏倒也乖巧,双手像柔软的瓜蔓一样缠在男人的脖颈上,挣扎着将身子
紧紧地贴着男人的胸脯坐起来,双脚从两边往中间一收扣紧了男人的腰胯子。

  牛炳仁一个海底捞月,端着着女人肥满的屁股往上一提,女人整个身子便离
了床面像只八爪鱼似的黏附在他身上。他趔趄着稳了稳脚跟,双手略略一松活,
悬在半空里的身子儿失去了支撑,溜溜地直往下坠落,穴口正好撞在牛炳仁的龟
头上,硕大的龟头被稀软的穴口吞了个正着。

  女人心里一慌张,赶紧打起精神来将手肘撑在男人宽厚结实的肩头上,绷直
了腰身将屁股高高往上提了提,使得男人不得尽根而入,口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嚷
骂着:「你这天杀地灭的!就爱这个架势,不记得有几回……插得好深……就快
……被你给戳断了气!你还要这样干?」

  牛炳仁「嘿嘿」地干笑两声,涎着脸道:「先前你不是说被插死了也值当的
么?怎么一忽儿就反悔了?」女人自知理亏,便没话可说了。可怜那龟头还包在
肉里够着了那热和湿润气儿,痒得牛炳仁心里七上八下的,抖动屁股蛋子直往里
头连连戳去,口里粗声大气地叫嚣着:「我就戳……戳……戳烂的你的骚穴儿!」

  牛杨氏人咬紧牙关就是不放下身子来,龟头频频地戳到皮肉里去,最多也就
只能把整个龟头冲进去,根本伤不着她。听着男人急哼哼地喘息,她竟一时得意
起来,「咯咯」地笑出了声:「就不让你戳到!戳不到,饿死馋猫儿!」

  牛炳仁是又急又气,却又拿女人没有法儿,只得计上心来,果断放弃了徒劳
的尝试,撒开手任由女人吊在脖颈上,自己像个雕塑一样立定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样女人失去了主要的着力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女人夹紧的双腿开始渐渐
发麻,撑在肩头上的双臂开始渐渐发酸,便晓得着了男人的道儿,急得「你…
…你……」地想骂人,不了口儿一松气道便随之松懈下来,身子又溜溜地开始往
下滑落。

  说时迟,那时快,牛炳仁双手及时地捧住面团一般的屁股蛋子,往下一撴的
同时将屁股狠命往上一冲,嘴里「吼」地一声闷喊,下面便「噼哒」一声淫水溅
响,激起女人高亢地发出「呜哇哇」地一声喊叫,龟头便准确地加开淫水嘀嗒的
肉唇,整根儿肉棒成功地撞入了肉穴里面。

  「你是坏狼!坏狼!欺负女人力气小!」牛杨氏像个小女孩一样擂打着男人
的肩头,这叫声把牛炳仁带回了那新婚燕尔的时节——那时他就是这样叫他「坏
狼」的,不觉重新焕发了无尽的青春活力,双膝一分扎成马步,颠簸着女人的屁
股报复似地冲撞起来,粗大的肉棒橡根擀面杖似的杵在肉穴里,「啪嗒」「啪嗒」
地响个不停。

  「嗯哼……嗯哼……」女人甩着一头乌丝疯狂地叫唤起来,双手抓紧了男人
肩头,像个鬼魂附体的巫婆一样跳起舞来。屄里面如同熊熊燃烧的灶膛子开始燃
烧,饱胀的痛楚夹杂着无尽的欢愉,痒得就要爆开来似的。此时的她只能任由男
人颠上颠下地捣弄,呻唤声时而高亢时而低迷,嘴里还在无助的抱怨着:「狗日
的!你咋就这么狠……咋就这么狠哩?!捣得老娘就要死了……快死了……」

  只有在这种时候,牛炳仁才能一睹妻子失去理智的模样,平日里娴熟礼貌的
女人摇身一变成了骂街的疯癫泼妇,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兴发如狂,像头发情的
牯牛一样低吼声声,接连不断地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刺,全然不计较后果,没天
没地地要把女人的肉穴捣烂了才善罢甘休——这样高强度的运动是以体力为代价
的,一顿饭的功夫过了,牛炳仁的浑身便冒出热乎乎的汗来,裸露在外面的皮肉
上满是亮亮的汗膜子。

  牛杨氏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瘫软得像根面条一样,呻唤声渐渐地低沉下来
成了迷乱不堪的呜咽声:「呣呜……呜……」鼓胀奶子在衣服里热烘烘地晃来荡
去,不断地摩擦着男人的胸脯,屁股上滑唧唧的,也分不清是自家的汗水还是男
人的汗水了。

  牛炳仁一直苦苦地忍耐着肉棒上的快感,腰眼里也开始涌上了一阵阵地酸麻
来,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扭曲了脸面龇牙咧嘴地叫了出来:「哎哟呵……我的亲
娘咧,我就要来……就要来了哩……」

  牛杨氏一听,晓得又要坏事了,忙将双手牢牢的箍住男人热气腾腾的头颅,
双腿死死地环紧了男人腰,不让肉棒在屄里肆意地穿戳,嘴里不情愿地喊叫着:
「等哈……等哈……还差一颗米的远近呀!」

  男人只是不听话,鼓起最后的劲道只顾忘屄里混戳,把紧紧箍着肉棒的肉穴
插的得「咕唧」「咕唧」地直响,二十来个回合不到,牛炳仁突然「嗷」地一声
嚎叫,身子猛地一顿僵硬起来,两条大腿兀自颤颤地发起抖来,直听得女人的屄
里一阵「咕嘟嘟」作响——他又提前把货给交了,而且是颗粒归仓!

  牛炳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踉踉跄跄地端着女人的身子往床边走去,女人却
像八爪鱼一般紧紧地黏附在他身上舍不得撒开手来。所有的精力都已经消耗殆尽,
他已经无法支持八九十斤的重量了,脚跟底下一个闪战,便同女人一头栽倒在棉
被上。他像头被人捅了一刀子的猪一样,压在女人柔软的身子上动弹不得,只剩
得鼻孔里「呼呼」地喘着粗气,肉棒开始一点点地萎缩着从肉穴里撤退,屄里还
在「簌簌」蠕动着挽留,脱离肉穴的那一刹那,女人颤声叫了一声「不要」。

  男人翻身仰躺在她身旁气息奄奄地喘息的时候,牛杨氏挣扎着坐起来把头埋
在胯间看那肉穴,活像一张得不到饱足的嘴巴一样舔嘴咂舌地将浓痰一样的黏液
从屄口里嚼吐出来,沿着他的尻蛋沟里流下去,滴落在棉被上聚了好大一滩,渍
渐渐化作了透明的水迹在布面上漫化开来……牛杨氏用手戳戳了男人的后腰上,
她还不能睡着,想找些话头来说:「当家的!你猜那碎崽儿有没有本事把王家那
女子拿下?」一想到自己一泡屎一泡尿地将孩子拉扯大,一转眼就和别的女人躺
一个被窝里,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唔……」男人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女人张张嘴又要说话的时候,如雷的
鼾声早响了起来。

 第三章处女地

  天刚蒙蒙亮,牛炳仁就听到了庭院里有了响动,尖起耳朵一仔细一听,就听
到木桶沉重地撴在地面的磕碰声,紧接着是「哗啦啦」地往屋檐脚的大瓦缸里注
水的声音,心里不由得欢喜安慰起来,当下便悟着了一条普遍的道理:脾气再倔
生性再懒惰的娃子,凡百是娶下媳妇成下家,就自然晓得经营家里的事了哩!

  尽管动一动身上的骨头就要散开了的疼痛,他还是决定穿上衣服起床了,
「窸窸窣窣」的声响却将牛杨氏吵醒转来,张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天色嘟哝着说:
「昨黑睡得那么迟,你就在睡哈嘛!」伸过手来就摸他的胯裆。

  牛炳仁捉住女人的手腕,重新放回到棉被里,坚持说:「别闹咧!娃娃们都
起来了,当老子可不能做个坏榜样!」女人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扭身朝里睡去
了,他当然晓得昨黑没能将女人喂饱,可是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只得无奈
地摇晃着头下了床,趿了鞋下了门栓走了出来。

  牛高明正把装了热水的木盆子放到台阶上要洗脸,看见父亲出来了,慌忙扔
了洗脸布叫了一声:「爹!你早,热水给你倒下了,你先洗了我才洗。」

  牛炳仁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便在木盆跟前蹲下来,抓起洗脸布蘸了温水绞
干在脸上脖颈上擦洗起来,一边对儿子嘱咐道:「吃过早饭,让你娘把东西备齐,
早点起身上路回门去咧!到了那边,老小辈分要分清楚,嘴巴要活泛一点,甭总
是绷着个脸像别人欠你多少银子似的……」

  牛高明连连说「是是是」,这时候新媳妇已经在屋里收拾打扮完毕,一出厢
房来就甜润润叫了一声「爹」,顺手抄起靠在墙角的竹条扫帚扫起庭院来,竹条
划过泥土石板发出「嗤啦啦」的声音,让牛炳仁心里乐开了花:还是我眼光独到,
给儿子寻下了这样一个无可弹嫌的好媳妇哩!

  老伴不在床上,牛杨氏心里七上八下地睡不着,合了一回眼也起来了,悄无
声息地踱到院窝你立在台阶上盯着儿媳妇看,只见得女人那张瓜子脸上红润润的,
丰满结实的尻蛋儿随着扫地的动作一甩一甩的,胸前挺翘的乳房也跟着扑腾,便
断定她昨黑里已经得到了儿子得好处,心里暗暗地骂了句「小骚狐狸」,嘴上却
笑呵呵地说:「娃娃儿呀,一大清早扫啥地哩?闲月里就是多睡哈也不打紧的
……」

  新媳妇听见响动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叫了一声「娘」,拂了拂整齐的刘海红
了脸说:「昨黑里睡得早得很,早上起来又闲不住,就扫扫……再说,今儿还要
和高明回门去,要早早去早早回来的呀!」其实订婚之后的时日里,她娘一直有
意无意地向她灌输做媳妇必须恪守的规则,其中就包括早上洒扫一项。

  「哟!这嘴可真会说,高明以后就沾了你的福气咧!娘给你们做早饭去,地
下随便扫扫就行了!」牛杨氏轻轻松松地笑着说道,一扭一扭地走到灶房里去了,
一边忙活一边暗地里思量:这小骚狐狸,明明得着了好处还要卖乖,不晓得昨黑
里要死要活地干了几回哩!嘴上就是不承认有这回事,还说「昨黑里睡得早得很」
的话来蒙我,把我当成没经过世事的老娘们了吧?

  牛杨氏想到儿子高明,那身板儿像道门板一样比他爹还要壮实些,平日里无
意中看到胯裆里掉甩甩地悬着好大一坨,要是被这小骚狐狸给逗弄起来,怕是比
他爹的还要粗一轮还要长一截呢!她不禁惋惜起来:要是她不是高明的亲娘,能
和那样大的鸡巴弄上一回该有多好啊!也不至于让这么个嫩芽儿给占了先……她
就这样没边没际地想着,脑袋里不知不觉地冒出个大胆的计划来:今黑里早些把
丈夫哄上床睡下,自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先埋伏在厢房外边的黑暗里,赶在儿子儿
媳干那事的时候亲眼瞧瞧儿子的鸡巴究竟有多大,也顺便看看小骚狐狸被干得死
去活来的样子。

  牛高明吃了早饭,将娘备下的水果糕点等礼品笼统装在一个背篓里,背在背
上和新媳妇出了四合院,却在村口撞见了长工金牛正往他家走,便逮住嘱咐道:
「饭菜都凉咧!快些去吃了招呼牲口的草料,咱去回门要午后才回得来,我爹一
个人忙不过来!」

  金牛家就住在村子西头,论年纪比高明要大几个月份,和他那个腿脚不方便
的半瘫老爹守着两间茅草屋,全靠他一个在牛家做活捞点口粮来支撑,娶媳妇这
种奢侈事儿对他来说连想都不敢想上一想。

  「好叻!好叻!你把心放到肚子里罢,我金牛啥时候让你家牛马饿着肚子了?
我一个人能行!」金牛大大咧咧地笑道,在别人面前说话不多腼腆得很,和牛高
明在一起时间一长倒像是兄弟一样的不生分了,他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新媳妇,
冷不丁低下声来问道:「昨黑你跟新媳妇睡一个被窝里的?」

  高明一愣涨红了脸,瞅着金牛想:这个家伙肯定还跟自己一样是个童男子,
大概费了一整晚的时间来琢磨这个神秘的问题哩!

  金牛见他没有应声,便晓得是和新媳妇睡一张床了,又涎着脸笑嘻嘻地问道:
「跟女子娃钻一个被窝是啥滋味?害臊不害臊?」

  新媳妇已经走出了几丈远,立在原地巴巴地等着他跟上去,便沉声骂了句:
「狗日的瓜蛋儿!啥时候嘴巴变得这么骚了,被她听见了,看她把你的嘴皮掐烂!」
便急忙撇了金牛去追赶新媳妇去了。

  金牛却楞在村口回不过神来,心中掠过一缕惊讶:这才一个晚上,高明怎么
变成另外一个人学着大人的口吻说起话来了?他眼巴巴地盯着小两口的背影消失
在村口,才迈开脚步往牛家的四合院赶去。

  小两口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话也没说上几句就到了婆家。丈母娘见了浓眉
大眼的女婿牛高明,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像对待自家生下的儿一样又疼又爱,尽
将好茶好饭端上桌来招待他。

  受到如此礼待的牛高明显得有些紧张不安,可是他还是牢牢地记着了父亲说
下的话,对前来探望的亲戚一一问了名号,七大姑八大姨地叫了一通,也没能乱
了礼数。熬到吃完了午饭,老丈人又苦苦挽留下来说了些闲话,一直到了日头离
西山只有几尺高了才脱身出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丈母娘颠着一双小脚一直将小两口送到桥边,要过桥的时候将女儿拉到一边,
故意将声嗓提高到足以让牛高明听见的地步对女儿说:「明儿这时候再来看娘,
可要抱起个大胖小子来哟!娘都等不及了咧!」羞得女人扭着身子叫了一声「娘」,
撒欢儿跑回了男人身边,抓起男人手头也不会地踏上桥去了。

  这天晚上,牛高明在被窝里又碰到女子暖乎乎的身子,还是往边上让了让。
接下来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安生,才睡下没多大功夫又想尿尿,便起床点了
蜡烛出去上茅房,穿过黑漆漆的院子的时候只觉眼前有个黑影儿闪晃了一下,倏
忽见便闪进院窝里去了,定睛一瞧啥也没有,吓得他头发直竖起来出了一身冷汗,
跑到茅房里尿也没撒干净就埋头跑进屋来把门闩卡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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